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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质量提高青少年肺健康也会改善

现在，已经有相当多研究证实了空气污染对健康带来的种种危害，公众对此也早已不再陌生。而在最近，刊登在《新英格兰医学期刊》上的一项新研究又向人们展示了治理空气污染带来的喜人效果——该研究发现，在空气质量改善之后，11~15岁儿童的肺功能发育也得到了显著的改善。

这项研究选择的调查对象是美国南加州洛杉矶附近的5个社区（其中包括港口城市长滩、内陆城市米拉罗玛等等）的青少年居民。选择在洛杉矶开展研究，是因为这里曾经是美国空气污染非常严重的一个城市。来自工厂、机动车的大量污染排放和低洼的不利地形使得洛杉矶在历史上一度被烟雾笼罩。在1943年，洛杉矶就发生了非常严重的雾霾，一些居民甚至将浓密的烟雾当成了一场“毒气袭击”。二战后的五六十年代，洛杉矶依然是雾霾频发，有时一年甚至会有200天烟雾弥漫。在这样的背景之下，1970年时在各方面的努力下《清洁空气法》修正案终于出台，并由美国环保局来负责监督实施。通过尾气净化措施、改良成品油和新能源开发等措施，洛杉矶的空气质量终于得到了显著的改善：一级污染警报天数从1977年的121天下降到1989的54天，到1999年更是降到了0。蓝天白云重现城市上空。

这些举措改善的不仅仅是视觉效果和人们的主观感受，更带来了可以测量的健康益处。在这项研究中，来自南加州大学的研究人员在不同时间段内共对2120名青少年进行了肺功能数据收集。研究人员进行数据收集的三个时间段分别是1994~1998年，1997~2001年和2007~2011年，在每一个时间段开始时都纳入当时年龄为11岁的孩子，定期进行肺功能检查直到15岁，总计时间跨度将近20年。研究所采用的肺功能评价指标包括我们熟悉的肺活量，以及第一秒用力呼气容积（FEV1）。

研究结果发现，随着时间推移，洛杉矶当地的空气质量有明显的改善。在研究纳入的5个区域，空气中细颗粒物和二氧化氮的浓度都呈现显著的下降趋势。而且，随着空气质量的改善，11~15岁青少年的肺功能发育也得到了改善。较晚出生的一组孩子肺功能状况优于较早出生的群体，而且他们在4年随访期中肺功能的增长幅度也更大。与1994~1998年的一组相比，2007~2011年的一组受试者从11岁到15岁的肺活量增长幅度更大，在校正了性别、人种等因素后，这种效应依然明显存在。而且随时间推移，青少年中肺功能发育不良的比例也有所下降，从1998年的7.9%下降至2001年的6.3%，到2011年更是降至3.5%，相比1998年下降了50%以上。与健康的孩子们一样，患有哮喘的儿童肺功能也随着空气质量提升而得到了改善。

同时，这项研究还发现，与青少年呼吸系统健康关联最密切的是空气中二氧化氮和细颗粒物（PM2.5及PM10）的浓度，而臭氧水平与肺功能之间的相关性并不明显。

为什么要特别针对11~15岁的青少年进行考察呢？正如本研究的第一作者、南加州大学预防医学教授詹姆斯？加德曼（W. James Gauderman）所说：这段时间是肺部生长发育的关键时期。过了青春期，尤其是到20岁之后，人的肺活量基本就达到了最大值，之后只会伴随着年龄增长而渐渐衰退。所以青春期时肺部所受到的影响因素（包括空气质量在内）对成年之后的肺部健康水平至关重要。加德曼指出，最后一组青少年与之前的人群相比，可能在寿命的起跑线上就具有了优势。同时，华盛顿大学流行病学家乔尔？考夫曼（Joel Kaufman）估计，肺功能改善10%，大约相当于可以让肺部疾患推迟5~6年发生。当然，空气质量改善更加长期的健康效应还需要后续的研究才能进一步确定。

在研究进行的近20年内，洛杉矶当地空气中二氧化氮和细颗粒物的浓度分别下降了33%和47%。

在美国曾有观点认为，过去40年间空气质量的显著改善已经足以维持公众健康，所以没有必要执行更加严格的空气质量标准了。但是包括这一次在内的新近研究提示，继续改善空气质量或许还能为公众健康带来进一步的获益。受到研究方法的局限，这项研究无法分别告诉我们每一种空气污染物的影响有多大，但它确实从公共健康的角度向我们展示了治理空气污染的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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